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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邊的“幾度秋涼”說到銀屑病,
轉載一則於傷寒論壇的文章:
银屑病红皮病急性期一定就是血热?
幾乎所有的中醫皮膚科教材、老中醫經驗集的記載,在銀屑病紅皮病急性期,表現高熱,全身彌漫性紅斑、腫脹,大量脫屑瘙癢,大都辯證爲血熱熾盛,都采用犀角地黃湯、清營湯之類加減治療。但臨床所見果真如此嗎?作者自今年3月份至今在病房值班期間,所遇4例銀屑病紅皮病高熱患者,各種退熱方法無效,作者以純中藥治療,均在一天之內使患者退燒。一天之內,其中2例服藥1劑,1例服藥2劑,1例服藥3劑,但治法並非清熱涼血解毒之類。4例患者所用之方也基本相同,都是以兩經方合方加減而治。現舉其中一例如下:
彭xx,男性,57歲。以反複全身紅斑脫屑十年余,加重並發熱2周入院。患者10年前,於頭部生瘡,破潰後流膿,隨後皮膚生紅斑,上被銀白色鱗屑,無癢痛,病情反複發作,並逐漸擴展到頭部、小腿、大腿及胸背。一直外院治療(具體不詳),9月20日在外院住院治療頸椎病期間,皮疹發展至全身,出現彌漫性潮紅、浸潤、滲液,大量脫屑,同時伴發熱、時惡寒,轉入皮膚科,予能量支持,靜滴清開靈、丹參,及骁悉、悉舒美抗感染,抑制免疫等,中藥克比奇及湯劑泄火解毒、滋陰涼血等治療。全身皮損未見好轉,持續發熱,最高體溫38.9℃。於10月10日收入我院皮膚科病房治療。
入院後,西醫檢查血象高,血小板高。中醫症候描述爲:神清,精神可,仍有發熱,最高體溫39.5℃,頭面全身彌漫性紅斑、腫脹,大量葉片狀脫屑,足背足踝輕微水腫,無惡寒,無汗,口幹,胃納差,眠一般,大便幹,小便色黃,舌淡暗,苔白膩,脈滑數。辯證爲火毒夾濕夾瘀型,處方以犀角地黃湯加減:水牛角30g,生地20g,丹皮15g,玄參20g,魚腥草20g,銀花15g,麥冬15g,土茯苓25g,紫草10g,竹葉10g,連翹15g,赤芍15g,公英20g,甘草5g。同時以葡萄糖酸鈣針、維生素C針靜滴減輕外周血管通透性,益寶世靈抗炎,骁悉抑制免疫,奧美拉唑抑酸,阿維A膠囊調節皮膚角化功能,丹參針涼血活血,益智健脾膠囊健脾益陰。但患者仍高熱,T38.4℃~39.5℃。至作者11日夜班值班時,體溫又上升,最高達39.0℃。
作者診查病人,所見與前之描述並不盡相同:皮疹描述同前,高熱,T39.02℃,但時有惡寒,需蓋被禦寒,但不久又怕熱而掀被,一直無汗,口稍幹,不多飲,小便稍黃,前兩周外院天天用灌腸法退熱致大便稀,現兩日未行,精神可,高熱時稍感體倦,納尚可,膚溫高,扪之灼熱,但扪久並不甚熱。舌淡紅略暗,苔中白厚,脈弦數,但重按稍減。
作者處方1劑,以免煎顆粒沖服以求節約時間。晚8時40分服藥,至11時,體溫即降至37.5℃,次晨T36.7℃,體溫正常。且全身紅斑迅速而明顯地減退變淡,面部紅斑基本消退,腫脹明顯減輕,象換了一個人似的。連續兩周的高熱皮疹不退,以中藥一劑而熱退疹消,中藥療效慢乎?快乎?
值得思考的是,爲何前醫都以清熱涼血解毒之法治療?依據何在?爲何都未見效?原因何在?銀屑病紅皮病急性期一定就是血熱?
因作者主要在門診,但一周都會有一次進入病房值夜班的機會。這4例高熱患者,均是在病房用各種方法無法退熱,主管病房醫生請求開方。因希望能在值班的當夜就把體溫降下來,所以出現連續服2劑甚至3劑中藥的情況(服3劑中藥的那例是在星期天),若當夜體溫退不下來,估計第二天主管醫生也不會再服用本人開的方了。
這4例高熱患者,處方均是小柴胡湯合葛根湯加味。本例患者處方如下(免煎顆粒,現轉換成湯藥劑量):柴胡30g,黃芩10g,法夏12g,黨參10g,麻黃3g,桂枝12g,白芍10g,葛根20g,大棗10g,生姜9g,炙甘草6g,槐花30g,蜂房30g,土茯苓30g。服1劑,熱退疹大減。
細分析此案,還是屬於三陽合病,發熱惡寒無汗,太陽表邪未盡;時寒熱,邪入少陽;《傷寒論》97條:血弱,氣盡,腠理開,邪氣因入,與正氣相搏……少陽見症,雖屬陽證,但必有虛一面,此祝味菊所謂抵抗不濟也。口幹便稍結膚熱,此陽明見症。故主以小柴胡湯合葛根湯加味。
不僅此病,臨床上作者常以此合方治療感冒發熱,其效如響!此法取自胡熙恕經驗,胡氏《經方傳真》一書言簡意深,細細把玩,獲益良多,實難得的一本好書啊!
事實上現在臨床上很少見到真正的單純的血熱型銀屑病患者,根據作者觀察,都或多或少地有氣血不足的一面,即使皮膚鮮紅如赤丹,即使高熱如炭灼,但舌不紅不绛,苔不黃不幹,能說是血熱嗎?能用犀角地黃湯嗎?寒邪郁表,不開腠理,焉能得效?又似乎此中寓有“火郁者發之”之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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